大膽的旅行

初稿寫於2015/05/29

曾經，我以為旅行的重點在於規劃，所以即使排了戶外行程也不能忘了雨天備案，就算訂了餐廳和旅館，也要考慮歇業或預約出錯的問題，而火車和飛機就更不用講了，誤點要考慮，大排長龍要考慮，所以前後三小時都不能排任何行程。後來我才感覺到，「行」是重點，就是不那麼縝密的計畫，持續地走下去，加入一些臨時的想法，只要讓它能持續地運轉，就是最漂亮的計畫。像是在顛簸的路上騎自行車，有時下來推著走，在順向的路上，有時也有人要求你幫忙。騎車大多數時候並不是為了精準地到達下一站而騎，就算偶爾沒去成幾個景點又何妨。

雖是不斷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，但真正讓我領悟到這點的，是在巴黎街頭遇到一個問路的女孩。巴黎說實話也並不是我本來要去的目的地，而是朋友Y心心念念的想望，聽聞有特別優惠的機票，也就順勢跟著一起訂了，我對此趟旅行沒有任何計畫，只打算到了當地，跟在她身旁，分享一下終於到了夢想之地的快樂罷了。到了出發前，Y卻因為生病而無法出遊，她要我別浪費了機票。

就像是突然站在細雨紛飛的街頭，我在蒙馬特遇到的女孩抓著每個經過的亞洲臉孔以中文問路，她不會法文也不會英文，我和她在街上討論她手上那張地圖，她看得出是大老遠飛來、下機不久，我訝異於她的「有勇無謀」。這時一個男人走來，他以中文詢問了情況後，與身旁的人交談幾句，說是就在附近，可以領著女孩去。

多年過去，巴黎的一切沒在我的腦海中留下太多印象，只有那個女孩彷彿是霧雨中最豔麗的標記。Y再次籌措著赴歐旅行，我知道當中必有巴黎，她沒有四處詢問細節，我也沒有像往常一般想要殷殷切切地提醒。不管誰問起那裡，我都會很肯定地說那是個有趣的地方。